微軟小蝦米打得過網路大鯨魚嗎?

[今天談的不是 「仁者安仁」 而是 「智者利仁」。]

「大衛遇到巨人」、 「小蝦米對上大鯨魚」 這通常都是在描述正義而弱小的一方迎擊甚至打敗邪惡而強大的一方。 當然, 我們從來不會用 "正義弱小" 來描述微軟。 不過對於微軟的死忠支持者而言, 他的邏輯很簡單: 微軟因為強大所以必然代表正義。 「到底誰才代表正義?」 並不是這帖要討論的問題; 這帖只談論 「誰比較強大」。 用大衛和小蝦米來描述微軟, 目的是要 (再次地) 向微軟的死忠支持者發出警訊: 微軟面對網路, 就像大衛面對巨人、 小蝦米面對大鯨魚一樣, 處境非常艱困。 這帖要問他們: 「身處網路時代的你, 真的還是堅持選擇不棄不離地跟微軟站在同一陣線嗎? 左右臺灣資訊產業未來走向的你, 真的還是堅持要把臺灣綁在微軟的手指上、 讓臺灣繼續走向 「去網路化/去世界化」 的不歸路 嗎?」

網路出了很多招數, 招招都在為難微軟。

盜版。 盜版讓微軟無法收取滿意的版稅。 網路是盜版的幫手。

自由軟體。 自由軟體與微軟的產品競爭 -- 例如 OO.o、 firefox、 google chrome、 linux (android 的基礎)。 自由軟體從創作、 宣傳、 使用、 到問題解決, 靠的都是網路。 網路是自由軟體的幫手。

反盜版文宣。 你會以為反盜版文宣是微軟的幫手。 但事實上每當微軟透過白手套 (BSA 及大學) 進行片面不完整的反盜版文宣時, 等於也同時邀請部落客一起分享反盜版麥克風, 讓另一半的真相有機會進入大眾的眼睛跟耳朵。 2009 年 BSA 有一個廣告叫大家搜尋 「用正版」; 2010 年 BSA 有另一個廣告叫大家搜尋 「全部換正版」。 小格的長期讀者都知道這兩則廣告鼓勵貴哥寫了兩篇文章 ;-) 不知道來龍去脈的朋友, 請搜尋。 哦, 不過 BSA 廣告期間一過, 他們的廣告就撤下來了, 所以現在您只找得到我寫的文章, 但找不到他們打的廣告。 (to BSA: 我是真的好心在教你如何用 YouTube 之類的工具與我競爭, 至少可以和我打平手, 有沒有聽懂呀?) 所以事實上, 網路是 "完整版" 的反盜版文宣的幫手, 而這也是微軟所不樂見的。

揭發微軟傷害社會事實的文宣。 例如在 google 用 「windows 8」 和 「office 2007」 等等熱門關鍵詞搜尋, 都會看到談論微軟產品問題的文章。 ( 用 yahoo 和 bing 搜尋不到) 但也不僅僅局限於熱門搜尋關鍵詞。 例如 2006 年的 「WGA phone home」、 2007 年的 「windows stealthy update」、 敝校的 「docx 溝通困難」 和最近的 「microsoft Ben Ali」、 「microsoft employee patent」 事件等等, 這些並不是熱門的搜尋關鍵詞; 但這些事實仍會透過臉書/噗浪等等社群網站傳遞到消費者的眼中, 讓大眾覺醒, 開始思考一個問題: 「為什麼我付錢給微軟, 但它服務的對象卻不是我? 微軟竟然幫助政府、 企業或為了微軟自己的利益而偷偷監控民眾!? 還有多少類似事件也發生在我身上而我不自知?」 不論是透過搜尋引擎或社群網站, 這些大眾覺醒的趨勢, 網路都是幫手。

微軟也並不是省油的燈。 微軟不會坐以待斃。 在手機及平板等等行動裝置市場上, 微軟節節敗退; 於是改以 「專利勒索」 取代軟體開發, 成為其最主要收入的來源。 但是以專利為進攻的武器, 至少必須面對兩個問題: (1) 只要出現先例 (prior art), 專利就破功了。 這也是為什麼微軟一直不敢列出 android 與 linux 到底侵犯了他們的哪些專利; 一旦被揭發, 果然就被大家找出一堆先例。 (2) 反對軟體專利的輿論聲浪越來越大 -- 在美國, 連 富比士和大眾型的廣播節目 都在談論這個問題。 隨著軟體產業專利勒索化日益嚴重, 大眾的不滿也會像地震累積能量一樣越來越高。 如果有一天, 跟不上網路潮流的軟體專利法廢除了, 微軟會受到多嚴重的打擊呢? 尋找先例、 對軟體專利累積不滿, 這些現象背後的幫手, 也都是網路。

網路處處與微軟為敵, 難怪微軟會透過白手套 BSA 支持美國國會正在蘊釀的網路斷線惡法 SOPA 與 Protect IP Act, 意欲掌控網路域名開關 DNS。 但是, 這個舉動透過網路呈現在大眾眼中, 對於微軟又是一大傷害。 難怪 微軟支持 SOPA 的態度會軟化。 有輿論的保護, 看來網路不會那麼輕易地被微軟打敗。

三年前我曾寫過一篇 「與網路為友, 或與網路為敵?」 不過那一篇講得比較廣泛籠統, 沒有針對微軟詳述其困境。 後來寫了一系列 微軟潰堤 文章, 警告臺灣資訊產業及資訊教育莫再死抱微軟大腿, 不過那多是一個個獨立的案例, 沒有指出這些案例背後共同的推手。 這帖希望讓大眾看到 "網路力量不利微軟" 的大趨勢。 我知道很多公司與個人追隨微軟步伐是出於被迫與無奈, 而不是真心的價值選擇; 但的確另外有一些人卻是自主地選擇與微軟利害與共 -- 例如 「Office 證照卓越大學」 和資訊科系裡的許多教授們。 這些人隨意使用微軟的最新產品從來就不需要從自己的口袋掏錢、 也從來就不習慣從弱勢的小企業視角去感受這個世界的不公平 (有聽過 BSA 抄大學教授研究室、 電算中心或校長室的嗎? 有聽過 晉惠帝餓肚子 嗎?) 更不會因為他們參與共犯結構甚至傷害學生而有任何良心不安。 這些人堅定地認為: 微軟因為強大所以必然代表正義。 我當然不認為微軟是代表正義一方的大衛或小蝦米; 不過這篇既然是寫給微軟的死忠支持者看的, 自然要挑一張他們可以認同的圖。

只是, 不論我如何挑圖, 不論我如何假裝微軟是正義的一方, 這回他們終究不得不感受一下大衛和小蝦米的弱勢處境了。 面對處處為難微軟的網際網路, 他們終究會改變立場、 選擇與大眾的利益站在同一邊嗎? 他們終究會理解 「智者利仁」 的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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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邊沒電腦; 口頭推薦本文嗎? 可以請您的朋友搜尋 「微軟小蝦米」。 (yahoo 的話, 要選 "部落格" 搜尋, 而且要好幾週後才找得到)